《内经》认为,痹证是多种外邪共同作用的结果,在病因上《素问·痹论》强调“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然而没有正气不足亦不会发生痹证,所以《灵枢·阴阳二十五人》云:“血气皆少则无须,感于寒湿,则善痹骨痛”,“血气皆少则无毛……善痿厥足痹。”指出血气不足,不耐邪袭是痹证发生的内在因素。因此《素问·痹论》在论述肢体痹时说“营卫之气,亦令人痹乎……逆其气则病,从其气则愈,不与风寒湿气合,故不为痹。”提出外因风寒湿之邪,只有在内因营卫之气逆乱的情况下,才有机会侵入机体而发生肢体痹。 脏腑痹亦是在先有脏腑之内伤的基础上痹邪内传而成。即首先就邪气而言是肢体痹日久不愈,各在其所主之时复感于风寒湿邪而发脏痹,说明不仅邪气存在而且邪气较盛。另外《素问·痹论》指出:“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又在阐述六腑痹发生的病机时云:“此亦其饮食居处,为其病本也。”旨在说明若五脏所藏之神躁扰妄动,必致所脏阴精损耗,正气不足。而饮食不节,起居失常,造成肠胃损伤亦是引发六腑痹的内在病理基础。因此只有脏腑先伤,风寒湿邪才有内舍之机。 《内经》中提出“循脉之分,各有所发,各随其过”的循经、随病、随痛取穴的治疗原则,并在具体实施过程中注重结合脏腑之腧穴、合穴进行针刺。 行痹,针刺治疗,张介宾云:“在分肉间痛而刺之,谓随痛所在,求其络而缪刺之也”;方药治疗,可选用《类证治裁》防风汤。 痛痹,针刺治疗,《灵枢·寿夭刚柔》提出火焠药熨之法,提出“刺布衣者,以火焠之,刺大人者,以药熨之”; 方药治疗,可选用《类证治裁》加减五积散。 着痹,针刺治疗,《灵枢·四时气》提出针刺足三里穴;方药治疗,可选用《类证治裁》川芎茯苓汤加黄芪、白术,或除湿蠲痹汤加蚕砂、防己、薏苡仁。 热痹,方药治疗可根据湿与热的程度不同,选用宣痹汤、清热渗湿汤、加味二妙散及白虎加桂枝汤等。 筋痹,针刺治疗,《灵枢·官针》提出用恢刺和关刺之法,马莳注曰“恢刺,以针直刺其旁,复举其针前后,恢荡其筋之急者,所以治筋痹也”,“关刺,直刺左右手足,尽筋之上,正关节之所在,所以取筋痹也”;方药治疗,可选《张氏医通》羚羊角散。 肌痹,针刺治疗,《灵枢·官针》提出用合谷刺法,马莳注云:“合谷刺,左右用针如鸡足然,针于分肉之间,以取肌痹”;方药治疗,可选除湿蠲痹汤加减。 皮痹,针刺治疗,《灵枢·官针》载用毛刺法,张志聪注云:“毛刺者,邪闭于皮毛之间,浮浅取之”;方药治疗,可选黄芪建中汤合羌活胜湿汤加减。 脉痹,以“血实宜决之”为原则,可选用当归四逆汤合活络效灵丹之类。 骨痹,针刺治疗,《灵枢·五邪》提出可选涌泉、昆仑穴,《灵枢·官针》提出用短刺和输刺法,短刺即慢慢进针,并摇动针体使针深入至骨,上下提插,以摩擦其骨。输刺即将针直入直出,取穴少刺得深而留针久;方药治疗,可选用右归饮合肾着汤。 心痹,针刺治疗可选神门、心俞或根据《灵枢·官针》提出的偶刺法治疗,即当其痛所,一针刺于胸前,一针刺其背部;方药治疗,可选《证治准绳》五痹汤加远志、茯苓、麦门冬、犀角。 肝痹,针刺治疗可选太冲、曲泉穴;方药治疗,可选《类证治裁》五痹汤加枣仁、柴胡。 肺痹,针刺治疗可选太渊、尺泽穴;方药治疗,可选《类证治裁》五痹汤加半夏、杏仁、麻黄、紫菀。 脾痹,针刺治疗可选太白、阴陵泉穴;方药治疗,可选《类证治裁》五痹汤加厚朴、枳实、砂仁、神曲。 肾痹,针刺治疗可选太溪、阴谷穴;方药治疗,可选《辨证奇闻》肾痹汤加减。 肠痹,针刺治疗可选曲池、小海穴;方药治疗,可选《证治准绳》五苓散加桑皮、木通、麦门冬或吴茱萸散。 胞痹,针刺治疗可选委中、束骨穴;方药治疗,可选《证治准绳》肾著汤、肾沥汤。 众痹,针刺治疗,《灵枢·周痹》提出“痛虽已止,必刺其处,勿令复起”;方药治疗,可选麻黄散加术汤之类。 周痹,针刺治疗,《灵枢·周痹》提出“痛从上下者,先刺其下以过之,后刺其上以脱之;痛从下上者,先刺其上以过之,后刺其下以脱之”;方药治疗,可选《类证治裁》蠲痹汤加桂枝、白术、狗脊、薏苡仁,或《丹溪心法》上中下痛风方。 综上所述,治疗痹证总原则为祛除风寒湿之外邪,内调逆乱的营卫之气。以上可供临床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