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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肾衰竭起病隐匿, 最终导致肾脏功能逐渐下降至完全丧失, 进入透析阶段或肾移植阶段。因此, 在慢性肾衰竭早期寻找有效的防治手段十分重要, 目前中医药治疗在慢性肾衰竭早期发挥了重要作用。高继宁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肾病重点学科带头人, 第5批全国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继承指导老师, 从事肾病临床工作38年, 治疗慢性肾衰竭经验丰富, 提倡中药汤剂配合中药高位结肠透析、督灸、火疗、膏方等“内外同治五法”治疗慢性肾衰竭早期, 疗效确切, 现分析如下。
1 中药汤剂
高继宁教授认为慢性肾衰竭病机为本虚标实, 脾肾亏损为本, 湿浊水毒瘀血潴留为标。治疗原则为健脾补肾、活血化瘀、利湿泄浊。病情稳定者, 标本兼治;标实证急者, 先治其标。在临证中探求肾病本因, 认为慢性肾衰竭的病位在肾, 病机在肾, 守住肾之元气则抓住了肾病的核心, 同时强调与肺、心、肝、脾胃密切相关, 论治当“以肾为主, 五脏同调”[1], 还提出了“守方务本”的辨证原则。高继宁教授根据慢性肾衰竭早期脾肾两虚、湿瘀互阻的基本病机, 创立了保肾汤Ⅰ号方 (黄芪、当归、桃仁、川芎、红花、车前子、炮甲珠、大黄炭、积雪草、何首乌、甘草、砂仁) 。方中黄芪益气健脾, 何首乌滋阴补肾, 当归养血活血, 川芎行气活血, 红花、桃仁活血化瘀, 炮甲珠软坚散结, 积雪草清热利湿, 车前子利尿泄浊, 大黄炭通腑泄浊, 砂仁、甘草固护脾胃, 全方具有健脾益肾、化瘀泄浊的功效。保肾汤Ⅰ号方是高继宁教授治疗慢性肾衰竭早期“守方务本”学术思想的精髓所在。在慢性肾衰竭发展过程中, 湿、瘀、毒等病理因素呈现复杂集聚, 具有湿、毒、瘀各有侧重的特点, 单纯的“守方”难以奏效。因此, 高继宁教授在“守方务本”的基础上完善了“圆机活法”治疗体系, 根据病理因素侧重不同, 适当加入健脾利湿之白术、茯苓、薏苡仁, 活血通络之地龙、水蛭等药物, 以期延缓慢性肾衰竭进展。
2 中药高位结肠透析
高继宁教授以温清并用、攻补兼施为立法, 采用自制结肠透析液保肾汤Ⅱ号, 通过高位结肠透析治疗早期慢性肾衰竭。保肾汤Ⅱ号药物组成:黄芪、生大黄、蒲公英、藕节炭、煅牡蛎、炮附片、红花、桃仁、甘草。方中黄芪、甘草益气, 炮附片助阳, 为方中扶正之品, 可增强机体抗病和修复能力, 兼有消肿之功。蒲公英清热解毒;桃仁、红花活血化瘀, 改善肾脏微循环;生大黄泄浊排毒, 从肠道排出体内毒素;藕节炭、煅牡蛎具有吸附功能, 加强排毒功能。诸药合用, 共奏温阳益肾、解毒活血、通腑泄浊之功, 从而有效降低血肌酐[2]。高位结肠透析与以往的结肠透析有所不同, 引进了结肠途径治疗机, 辅以专门设计的透析探头, 深达肠腔50～70 cm, 甚至90 cm, 使药物进行充分交换、吸收。同时将透析出的毒素及时排出体外, 可降低血清肌酐、尿素氮水平, 从而延缓慢性肾衰竭的进展[3]。
3 督灸疗法
《医学入门·针灸》载“药之不及, 针之不到, 必须灸之”。督灸作为灸法的一部分, 是一种利用艾绒、生姜在督脉大椎穴到腰俞穴段进行隔药灸, 激发督脉及其联系经脉的经气, 调节经脉所过部位病变, 达到治疗作用。督脉为阳经之总纲, 总督一身阳经, 调节全身阳气, 气行则血行, 督灸取穴多, 温通力强, 温补督脉, 可令全身气血调畅。高继宁教授提出, 对慢性肾衰竭患者进行督灸, 能温通阳气, 扶正固本, 可改善肾脏微循环, 并针对慢性肾衰竭肾络瘀阻的基本病理变化, 起到缓解肾脏衰竭的作用。
4 火疗
火疗与督灸有异曲同工之处。火疗是用科室自制的中药膏在患者脊柱的正中线及腰背部督脉和膀胱经处涂抹, 均匀敷上6层略拧干的湿毛巾, 喷洒95%酒精, 点燃酒精, 待患者感觉温热发烫时, 把火扑灭, 调至患者感觉舒适为度, 待温度下降后除去最后一层毛巾, 再次点燃, 如此反复, 直至最后一层毛巾。脊柱的正中线上分布着督脉及其穴位, 督脉为阳脉之海, 总统一身之阳气, 体内脏腑的功能活动均与督脉有关。火疗使药物直接作用于患者局部, 使药物直接渗入深部组织, 增强局部新陈代谢, 改善局部血液循环, 进而改善肾功能。
5 膏方调理
膏方又称膏滋。《膏方大全》中指出:“膏方者, 盖煎熬药汁成脂液, 而所以营养五脏六腑之枯燥虚弱者也。”膏方主要用于养生, 即利用“冬三月, 此谓封藏”的特性, 在冬令时节服用膏方进行调养。在唐宋时期, 膏方已经逐渐用于慢性病的治疗。高继宁教授认为慢性肾衰竭均有本虚标实、虚实夹杂的特点, 常出现气虚、血瘀、水聚、热毒等病机, 故治疗慢性肾病只可缓图, 方能奏效, 用药强调平和。高继宁教授利用膏方缓调的特性, 将其应用于治疗慢性肾衰竭, 根据患者的体质、病因病机进行辨证论治, 或运脾, 或益肾, 或软坚, 或泄浊, 整体调理, 寓攻于补, 攻补兼施, 使机体达到整体阴阳的平衡。同时根据慢性肾衰竭的瘀血阻络、湿浊内蕴的特点, 在调补阴阳的基础上同时加入理气活血、化湿清热等药配合调治。
高继宁教授通常在遣膏方前, 先给患者服用“开路方”, 根据患者服后的整体反应进行精准辨证后, 再进行膏方治疗。处方时强调既要理、法、方、药前后一致, 君、臣、佐、使配伍得当, 还要做到虚实兼顾、气血同治、寒温得宜, 从而达到阴阳平衡。膏方服用时间较长, 因此, 制作膏方更应注意针对患者的疾病性质和体质类型, 经辨证后配方制膏, 一人一方, 辨体辨病用药, 方能达到增强体质、祛病延年的目的。
高继宁教授在临床实践中, 充分贯彻中医学的整体观念和辨证施治。通过精准的中医辨证, 制订与患者病情相符的方案, 用药遣方, 采用内外同治五法, 治肾不独治肾, 五脏同治, 方能获得最佳疗效。
参考文献
[1]沈丽萍, 高继宁.高继宁“以肾为主、五脏同调”法治疗慢性肾衰竭临证经验[J].上海中医药杂志, 2016, 50 (15) :21-23.
[2]郭文慧, 高继宁.保肾汤高位结肠透析治疗早中期慢性肾衰竭的临床研究[J].山西医药杂志, 2012, 41 (6) :550-551.
[3]高继宁, 李跃进, 赵怡蕊, 等.中药结肠透析治疗早中期慢性肾衰竭80例[J].光明中医, 2011, 26 (6) :1127-1129.
来源：中国民间疗法 作者：贺娟 赵彤 高继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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